宫廷里呆了大半辈子,知道跟主子就是个命。被主子活活打死的、被主子牵连死的、主子之间掐架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、主子死了殉葬的,可谓是百样死法,样样不同。面对自己很有可能被传染绝症,竟只在心里转了转,便认命了。不认命又如何呢?她们敢说不伺候了么?好好伺候着,或还有活路,撂挑子不干,只怕当场就要打死以儆效尤。
晴翠到底年轻些,好半日才低声道:“能不能……别殉葬……”
范元良反手就是一巴掌,喝骂道:“放肆!”
陆观颐阻了范元良上脚踹的动作,温言笑道:“我们虎贲军是没有殉葬的。你们果真无事,将来可去伺候将军。”
晴翠眼泪唰的落下,噗通跪在地上道:“殿下是好人,殿下必不会有事的。”
陆观颐疲倦的闭上眼,含混的道:“将军若要来,先告诉我知道。”说毕,沉沉陷入梦乡。
摆平了张和泰,管平波轻松的踏进军营。只见侯世雄冲了过来,在她耳边低声告诉了陆观颐的病情。管平波霎时扣住了侯世雄的手腕,一字一句的道:“可当真?”
侯世雄红着眼道:“陆镇抚心细,她使人请了那回春堂的名医,同我一齐确诊的。”他没说的是,肺痨极易诊断,鲜少误诊,只是无法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