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清雅,比她前日离开时,更要干净一些,大约是元喆的阿婆为她收拾过了。
桌案上放着一双鞋垫,是阿婆比着她靴子的大小为她做的。
是了,当日她为了让阿婆住得安心,便请她为自己纳了一双鞋垫。
苏晋紧紧地将这鞋垫握在手里,缓缓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决然折回退思堂。
退思堂中,刘义褚与孙印德仍吵得不可开交,苏晋站在堂门,轻声唤了一句:“皋言。”
然后她问:“阿婆怎么没的?”
周萍听了这话,目色中的愤懑忽然化作无尽的哀楚,张了张口,哑声道:“怪我。昨日上午,我看到阿婆一个人出去,她走得很慢,一边走,一边抹眼泪,我本已留了个心眼,还问她可是出了甚么事,她说她只是想元喆了,没想到后来……”
“没想到后来,阿婆直至傍晚都没回来,我和皋言这才着人去找,却在淮水边找到她的尸体,捞上来时,人已泡涨了。”刘义褚接着道,转头盯着孙印德,终于遏制不住怒意道:“我与皋言本已为阿婆置好棺材,姓孙的竟不让我们把阿婆抬回来,强命着衙差在城外找了个地方匆匆扔了,把我与皋言绑了回来!”
孙印德厉声道:“你还想抬回来?也不怕旁人以为是咱们衙门闹出命案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