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其实不是茫然。
而是极忧与极悲搅合而成的一种迷离,被一把焚心烈火烧了以后,化作宛如死灰一样的平静。
朱南羡手里还握着方才从侍卫手上夺来的刀, 他回身走到一旁的高台上,朝四下望去。
皇陵建在水埠山端,地势起伏蜿蜒。
朱祁岳守住的地方是一个峡口,朱南羡手上亲军虽有万余之众,一时却无法突破敌阵。
倘若朱祁岳的对手是其他人, 或许拿他没奈何。
可惜他此时此刻的对手是朱十三。
朱南羡自小学武, 极具天赋, 之后亲自在西北领兵五年,多的是对敌经验。
他站在高台上看了一会儿,说道:“秦桑,你去告诉时斐,不必强行破阵,留两千人在正面与朱祁岳周旋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。”朱南羡举刀指向东南角的一道墙,“把那道墙给本宫拆了。”
那道墙是乘云墙,听说是工部年初才着急匠人修好的,寓意着瑞气吉照。
方才宗亲女眷避去宝顶后,倒是留下来一些有骨气的臣子,其中就有自昨夜起就呆在皇陵的工部刘尚书。
刘尚书听了这话,忙道:“殿下,这可使不得呀,这堵墙刚修好时还花了不少银子,如今的户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