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火漆的样子,正是今日被通政司发现而不敢拆的那封密函。
苏时雨这是什么用意?抛砖引玉?试探他?
都不对。
柳朝明将供状接过,心里一下就笑了。
她知道岭南的行商案是他目下最担心的事,正是要借此障他的目。
他知道她的目的,但荒唐的是,他竟真地被障目了。
手里的供状如一团雾,罩住他的眼前景,令他方才浮水而出的念头如湖石沉了下去,他自是有法子沉身入水,再将湖石找到,可等他找到湖石,一切还来得及么?
方才的念头在他心底留下了一丝莫名的急迫感,柳朝明面上没表情,却忍不住,侧目看了眼窗外天色。
霞色已褪去了大半,戌时正刻,金吾卫与府军卫已在太液湖畔列阵,将要入湖的龙船泊在堤岸,沈奚的目色自天际收回,看了眼不远处被内侍扶着走来的朱昱深,问身旁的人:“怎么样了?”
身旁的人是刚从前宫过来的吴寂枝:“回沈大人,苏大人已去都察院拦着柳大人了,她说会与柳大人提安南的案子,便是柳大人能反应过来,借此拖他一阵子想必不难。”
沈奚又问:“后宫开宴了吗?”
户部一名郎中道:“下官方才已跟宗人府的胡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