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后,丁姑父便对两个儿子说:“你们表姐给的笔墨我瞧着都是上好的湖笔徽墨,平时练字不用这般奢侈,好生放起来,留着关键时刻用。”
丁润成笑道:“儿子正琢磨着会试的时候没有好的笔墨可用呢,这下可是解了燃眉之急了。”
看看长子少年老成的样子,丁姑父不由叹道:“是为父无能,否则以你的天赋,若是能早两年读书或者当初上个好点的私塾,早该考中秀才了。”
丁润成连忙安慰说:“父亲这话可是折煞儿子了,上科没能考中,说到底是儿子学问不扎实,与旁的无关。比起那些大字不识早早去当学徒的表兄弟们,儿子能读这么多年的书已经是仰仗父母亲的大恩了,父亲日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这些话。”
见长子言辞恳切,丁姑父心里觉得十分安慰。这个长子最让他满意的还不是读书有天分,而是十分务实的姿态,丁姑父如今十分庆幸前些年因为家贫事杂,让两个儿子都学到了许多人情世事,才没有变成酸腐不通的样子。
等丁姑父父子走了,冯莺又略说了些闲话,然后才笑道:“那次听晨姐儿说起来才知道原来姑父家的老太爷、老太太俱都还在,以前不知道就算了,如今既然知道了总要过去请个安的,要不然让人知道了该怪我失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