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十八九岁的楞头少年,剃着干净的平头,浓眉俊眼,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黝黑色,平日里动筋伤骨又或是出任务命悬一线时就送到她的医务处,在这山里黎医生也不知道救过他们多少次,他们都是一群粗人,不懂什么奉承话,平日也就对黎医生说句“谢谢”,如今黎医生要走了,他们心里就像被泼了一瓶子醋,酸得很,好几个兵还红了眼睛。
去你的男儿有泪不轻弹,他们就是舍不得黎医生。
他们这地方又破又小,那些军医大的高材生都不愿意来,黎医生一清清瘦瘦的姑娘,却默默在这地方守着他们,一守就是三年,平日里走山路去县城取药,提着大袋小袋,脚上都磨出了血也一句话不说。更别说他们救山洪的时候,他们在水里泡着,她一姑娘也在旁边没日没夜守着,脸都熬白了,就怕错过了救人的最好时机。
他们也早就习惯了基地偏僻角落的医务处,有个身穿白衣的娇小身影,肤白似玉,杏眼薄唇,早晨,他们隔着窗户和坐在窗前的她打招呼,她就笑,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温软软,然后就传来她的叮咛:“现在是流感高峰期,训练完不能洗冷水澡,感冒了我可不给看病呀。”
他们笑着答“好”。
这样的场景,早就成了他们心里最美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