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阿大手打累了,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,捏起刘雪芬的下颚,看到的是一张红肿、惊恐的容颜,厌恶地丢了手,滴下泪来,呜呜哭骂道:“你何苦来!我父母都死了!你连自己的公婆尸体都不敢碰!算什么儿媳妇!”
一双枯瘦的手颤巍巍地藤着麦阿大爬起来,刘雪芬站定了发软的腿脚,牙齿正在打架,却不得不死皮赖脸地求着丈夫:“老公,我……我知道错了。我不孝顺!你也打过我了!现在,我……我们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么?我怕……”
麦阿大推开她,铺平了竹席,把翠姑放在竹席上:“妈,儿子不孝顺,你就将就一下,明儿我去买一副上好的棺木,让你体体面面地下葬……”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了,真应了麦小芽的那句话,麦阿大才是麦家唯一一个良心尚存的长辈。
翠姑藤着他,出了祠堂,慌里慌张地搭着丈夫,当晚的月亮很大,可她总感觉月亮照在她身上凉飕飕的,不得不紧贴着麦阿大,“老……老公,我能不能回娘家住几天……”
可话没说完,就被麦阿大恶声恶气地喝止:“我妈刚死,你不留下来操办丧事,回娘家干什么?!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怕,你瞧,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个人影?”她突然骇然地捂住眼睛,从手缝里看向路边的柴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