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八卦从榻上翻下来,咚咚咚几声,光脚跑到桌边,从竹筒里翻出小勺子舀了勺膏体,迫不及待塞到嘴里。
“哇,什么味道,好苦!”
下一刻,她哇一声吐出来,像毒日头底下热得吐舌头的小奶狗一样到处找水,只是找着找着,她那时不时会微微辣痛的腊肠嘴猛地闪过抹清凉。
冰冰凉凉的,很是舒服。
“等等……”她迟疑了一会儿,还是抬手摸了摸明显小了一圈的腊肠嘴,“这……不会是……药吧……”
咚,咚,咚。
这时门外冷不丁响起有节奏的轻扣声。
“谁?”她下意识把小勺子握在手心,直起半拉身子往门边瞧,烛光映照的屋外,只有一团小小的影子,她不确定道,“大师兄?”
然而等了半晌,门外都没有回音,依然只有不疾不徐的咚,咚,咚。在安静的夜里,一下一下地响着。
那么晚了,如果不是大师兄,难道是戒律堂查夜的?
李八卦并不知道竹海旁人不能擅入,屏息着,猫着腰垫脚走到门边,悄悄用小勺子在糊门的绢布上面割了一道小小的缝,想先瞧瞧是谁。
哗啦。
只是还没等她往外看,门外的东西就先挤了进来,轻飘飘落在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