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的。
要是太子妃房氏所产下的是一名男婴,恐怕郑筠博士的回乡之路也不会如此风光了。
吴议不免有些愧疚,若非他固执己见,这位德高望重、身子硬朗的太医丞也许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再坐好几年。
郑筠对此倒是十分看得开:“老夫已到耳顺之年,还有什么闲言碎语是听不得的?这个位置,老夫也坐了太久了,是该换换人了。”
他才刚卸任,便要离京,太医署上上下下近二百人,也唯有几位老博士并体己的生徒前来送行。
胡志林忍不住怒骂一句:“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们,郑博士往日的教诲他们竟一点也不顾念了。”
郑筠倒难得一笑:“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,他们有向上之心,未必就是坏事。”
吴议跟在沈寒山背后,未置一词。
该说的话都说过了,郑筠是个豁达开明之人,不需要他们这些晚辈的安慰之词。
分别之时,郑筠坐在马车之中,遥遥探出一只手,朝自己的学生和后辈们挥手作别。
北风萧萧而过,将人的衣襟撩动得飒飒作响。
千言万语,都凝聚在了一道道远望的视线中。
——
郑筠走了,接任太医丞一职的是陈继文博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