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要孩子,大概人到了一定年纪,就是会有繁衍本能吧。
我要不是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,从小对父亲这个角色深恶痛绝,说不定也会屈服于这种本能。
席宗鹤是用钱买下我的精子去做的代孕,言明孩子和我没关系,以后也不会叫我爸爸。我不介意,就当捐精了。
我没想到自己对这个孩子也会有期待,但当席宗鹤兴奋地告诉我胚胎顺利着床时,我心里是高兴的,那种情绪发自内心,我不知道是不是初为人父的喜悦,只知道在此之前它从未出现过。
很不幸,胚胎在第三个月的时候停止了发育,我们运气不好,成了那百分之四十。
他没了以后,席宗鹤意志消沉了很久,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。三个月来,他已经将能买的婴儿用品全部买齐,堆的家里都不能看了。
我也难过,但我恢复比较快。
我习惯于把难过的回忆锁进记忆深处,席宗鹤却和我相反,他近乎自虐的不允许自己遗忘那些记忆,非常极端,非常偏执,比如江暮,也比如这张照片。
听到自己并没有莫名多出个儿子,席宗鹤像是松了口气,但很快他反应过来。
“这是……我们的孩子?”他手指在我和他之间比划了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