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。
“不值几个钱……算我请客了……”卖炸串的妇女知情识趣推让,假装付钱的哥们儿嘿嘿一笑,将掏出的零钱揣回裤兜。
皮卡开动,往前行驶几十米,副驾驶位头发稀疏有地中海趋势的中年城管喊停,车子又停在卖烤红薯的摊位前。
秃顶的城管头头边啃炸鸡排边冲着卖烤红薯的男人说:“你这烤红薯,味挺香的,给我们一人来一个,挑大的。”
“好勒。”
卖烤红薯的男人痛快点头,明知对方不会给钱,也不敢怠慢,只要是个穿制服吃皇粮的,就能断掉他的生计,不得不低三下四,逆来顺受。
五个分量很足的烤地瓜,少说六斤重,一斤卖六块钱,这一下子损失将近四十块钱,四十块钱能买多少白面大米,能在菜市场秤多少斤别人捡剩下不新鲜的蔬菜,够他一家子生活多久?
卖烤地瓜的李铁柱越盘算,心里越不是滋味,表面不着痕迹,接住车内抛出来的一支香烟。
四十块钱的东西,换来一支香烟,还须装出感恩戴德受宠若惊的样子,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。
年轻时的李铁柱也怀揣梦想,斗志昂扬,坚信自己的人生会很美好,光阴似箭日月如梭,活了大半辈子,生活的艰辛磨平了他的棱角,更磨掉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