惋的沧桑,“阿娘早走了。”
红楹一震,“何时的事?这些年六王连面也不让楼主见,如何探得出来?”
燕宿雨瞧着纤长明润的指甲,姣白如玉芽,其中一个仅有半截,是青栀死时断的,“几年前,一次办事得了赏,我趁势说阿娘整寿,想给她隔窗磕个头。没想到屋子里根本没人,六王连找个假货敷衍都懒。”
红楹心里发堵,沁出了一丝泪。
燕宿雨反而很平静,“阿爹打小教的栖听之术,没想到用在这上头,我多跪了一会,磕了头就退出去,没人疑心,那时起我就在想,怎样能让六王死得惨一些。”
六王身为亲王,暗中逆谋也极为小心,几乎不落把柄,还布下了威宁侯这一替子,哪怕东窗事发,也办法卸脱主责,最多落个流放或圈禁,照样能活到寿终正寝,如何及得上在最接近梦想的一刻功败垂成,摔个粉身碎骨。
红楹最清楚她如何忍辱负重,一心救出亲娘,而今竟是一场空,只觉异常悲哀,“楼主!”
燕宿雨没有悲恸,寂寂一笑,声音低微,“燕子楼早没了,阿娘和青栀也不在了,还叫什么楼主呢,早知是这样——我——真是无能——”
一辆叛军所驱的牛车从血渍斑斑的路面驶过,车上载着数个胡姬。一个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