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暂时压下去的不安的第六感又隐隐开始作祟。
尤其当日含笑的那句“他将苏醒”,比起威吓,更像预言。
“他的烧还是没退下去。已经叫了另外一个医生来看。”赫恩道,“等他状态好一些,就带回王都。”
他这么淡淡地交待两句,向来不怎么表露负面情绪的,此刻也能够听出几分担忧。
好友莫名其妙的病缠绵着,想必赫恩的心情也好不起来。
不过是在贝茜面前才稍稍放松些。
他放了她在床上,和衣陪着一起躺下来,即便隔着一层被子也是靠得很近,见贝茜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看自
己,抬手轻轻覆在了她眼上,能觉出那睫羽在掌心一下一下颤动着。
“睁着眼睛怎么睡觉?”他问。
贝茜没有说话。
“这样久没有闭眼睛,暂且休息一下。”赫恩道,“今晚没有下雪,如果想到再到外面走走散心,我过一
会儿就叫你起来,好不好?”
贝茜这才点了头。
在他掌心笼罩下来的一片黑暗中她闭了眼睛,待那大手慢慢地拿开去,便侧转一下小身子,面对着他睡。
这么样离那沉稳的心跳声就更近一些。
扑通,扑通的,数着那心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