擦头上的汗,这老伙计果然不是凡人。
程实吃了一口菜,辣炒猪耳朵,点点头:“小冯,说说你的故事吧,为什么要到这里找我。”
当着真人不说假话,我便把二丫姐以身还债,我想继承风眼婆婆的堂口救人报仇,又被她拒绝,红姨给我写了地址,让我来指点迷津的事说了一遍。
程实一边吃一边听,时不时吱溜喝口酒。
我诚心诚意说:“程老师,我大老远来拜会你,就是想讨一个答案。”
程实看着窗外朦胧的黑色,好半天才说:“世间很多事都不能用言语道断。好比说婆婆的这个问题,修行的目的是什么,这个答案我是知道的。”
我赶忙侧耳聆听:“还请程老师指教。”
程实摆摆手:“可是我说不出来。”
我愕然,不解地看着他。
程实道:“这个问题的答案,不是说出来的,而是做出来的。这个答案包含了我将近三十年的出马经历,包括了我活到此时的全部人生。语言这个东西是有限制的,不说它,它是一个整体的存在,一去说它,它就成了只言片语,怎么也说不全。我经历的事情很多,妻离子散家败人亡,真要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,可现在回忆起整个人生,最后只是一声叹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