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的三伏天蒸得人直冒汗。大长公主住的地儿横梁很高,屋里阴头很足,又隔着帘子放了座冰山,故而坐在里头倒是一点儿也不热。
阿瑜正给大长公主念诗呢,边念边感叹一下,他爹年少时作的诗叫人传颂这么久,实在不是没道理的事。
一件简单的事,被他写得对仗工整,句句押韵,寥寥几句便有鲜活的情景浮现出来,还朗朗上口,即便是刚学写字的小孩听几遍也会了。
她小时候也学这些,不过爹爹从没说过是他作的,她一学就会,眼睛亮晶晶的,爹爹只是抚抚她额前黑发,笑而不语。
小孙女的声音清脆娇柔,时不时抬头看祖母,眼睛眨巴眨巴的,叫大长公主忍不住笑。
这些诗句她这些年,读过很多遍,每一首诗都有逡之儿时的一段故事。但现在,她再念起每一首诗,却有了新的故事。
阿瑜正念着,外头丫鬟送了冰碗来,阿瑜顿时笑眯眯地看着大长公主。
大长公主有些无奈道:“只准用一点。”
阿瑜天生身子弱,这冰碗底下放足了碎冰块儿,上头的那些河鲜水果大多是寒性的,这么一大碗下去,阿瑜这身子也不知受不受得住。
然而虽然大长公主只准她用一点,那也比蔺叔叔好太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