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过年了,别的园子里的人都在忙碌着,独赵妈妈一个人匆匆的走向西角门去。待到了西角门时,守门的婆子急忙帮着赵妈妈开了门,赵妈妈塞到守门婆子手上一锭银子,便领着一个头戴风帽,身子佝偻的男子进了来。
男子缩着肩,两只手插在棉袄袖中,棉袄背上还露着棉花。他的头被风帽挡着,只瞧着胡须脏粘,似很久没剪冼过了。
守门的婆子暗中撇了撇嘴,心道赵妈妈怎么还有一个穿着破棉袄的穷亲戚。
赵妈妈领着那人,脚下不敢耽误,直接去了东跨院。
才进了东跨院的房里,赵妈妈就打发走丫头们,留下玉缀服侍,叫花缀守在门口。来人见丫头们都走了,便把风帽摘掉,气哼哼的把风帽甩到一旁,咧着嘴骂了句,“可冻死老子了!”
赵妈妈忙捧着茶送到那人面前笑道,“邵大爷,您先暖和暖和,姨娘在后面做六小姐的衣裳,马上就过来了。”
来人正是邵虎山。
邵虎山早已今非昔比,别说当年的体面,连原本酒楼东家的形象已经全然不在了。邵虎山也知自己现在的模样着实寒酸,于是吼了一嗓子,“知晓爷冷还不上个手炉来?!”
赵妈妈给玉缀使了个眼色,玉缀怯怯的望向一条腿踩在太师椅椅背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