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欲打,可离得近了他才看到儿子瘦了很多的脸庞,一身风尘仆仆全无平日里机灵任性的模样。老六平日里娇生惯养,何曾吃过这样的苦?当年雪团子一样的六阿哥耶能带兵,快做阿玛了。
康熙胸膛起伏,胳膊在空中支了半天,到底又软绵绵地落回去了。
倒是胤祚捅了大篓子,惊心动魄几个昼夜,又许了四哥那样的话,如今再见皇阿玛,竟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。他本就心虚,如今又见康熙怒极也不肯伤他,更觉自己不孝,突然上去抱了皇阿玛的腿,埋头呜咽。
胤禩被他这个举动惊得呆若木鸡。
康熙竟然也没有挣开他,而是保持着这个愚蠢的姿势,跟个斗鸡似的单脚站着,感受到腿上的湿意,更是心中怒气全消,声音也不由自主软下来:“还不滚起来?毛毛躁躁不成体统,老七老八都比你稳重可靠!带兵的人竟然会中途迷路?说说吧,朕该怎么罚你。”
胤祚抽抽鼻子,直起身来:“儿子听凭皇阿玛处置,只是此行好歹有惊无险,跟着儿子的侍卫们无甚大错,求皇阿玛从宽处置。”
“喝,你倒还给旁人求起情来了?”康熙冷笑,“原想免了你的差事,可军中不养闲人。恰好梁九功染了小佯,你就先顶了他的差事,在帐中伺候。滚吧,回去洗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