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安顿时冷汗涔涔。他知道惠民县地界上不太平,只顾着担心圣驾安危,却忘了德妃母子随驾,他如此未卜先知,未免有里外串通、窥伺帝踪之嫌,特别是他之前还参了山东河道闽闻忠一本。
他一时无所适从,定了定神还是把那王狗儿报信一事如实道出:“……皇上洪福齐天,如今看来是奴才杞人忧天了。”
绣瑜神色淡漠地侍立一旁,实则内心砰砰打鼓,也不知他这番天方夜谭一般的话,能否取信于康熙。十四敏感地察觉到紧绷的气氛,紧紧地傍在母亲身边,不敢说话。
好半晌,康熙才说:“起来吧,记你一功。你领一百骑兵马,护送德妃和十四阿哥返回桑园;其余人等随朕摆驾惠民县衙。”言罢,他转身对绣瑜说:“你受惊了,回去好生歇息。”又摸摸十四的头:“回程路上,听你额娘的话。”
此刻,桑园停泊的龙舟上。
舜安颜当值回来,卸了那身被风雨润湿、冷得像冰块一样贴在身上的外裳制服,早有小太监提了烧热的铜水壶放在门边,待他净了手脸,又用红漆提盒摆上一桌菜肴来。五菜一汤,十分齐全。
他随驾侍奉太后也有两三年了。虽然出身高些,但也是人家的奴才;旅途中风餐露宿,连皇帝都不时要委屈自个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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