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只得敛去眸中怒火,忍气吞声跟在八阿哥身后。
“……去年我随驾经过固北口, 却见那里纪律松散、武备废弛。战马的数量对不上,兵器也多有朽烂的。皇阿玛仁慈,只是命更换了一批马匹兵器,又补上缺额的兵丁。可是我瞧着多有不足。”
八阿哥负手而行, 嘴角噙着微笑看向晋安:“打仗, 战马、器械固然重要,但是更要紧的是纪律,是‘不破楼兰终不还’的气势, 是不怕苦不怕死的狠劲儿。昭莫多之战才过去短短三年,固北口已然是一副兵嬉将游、纪律松弛的模样,若是三十年又该当如何?”
晋安心头一震,蓦地抬眼打量这位年轻的贝勒爷。却听他缓缓地说:“欲为兵事, 先治人心。可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——粮饷不足,士兵空着肚子怎能尽忠尽职呢?其实户部哪里就真缺钱了?不过有人以为噶尔丹死了, 西北从此太平无事,所以生了鸟尽弓藏之心罢了。哎, 糊涂啊!”
他前半句话说的是真知灼见,后半句话却把克扣粮饷的锅,扣到胤禛掌管的户部头上。十四不由暗自磨牙,面上仍是笑盈盈的。晋安淡淡笑道:“多谢八爷体恤。可京官也好,我们边将也罢,都是为皇上尽忠。朝廷这几年花银子整修水利、漕运工程,为的也是我们的将士在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