辘辘的野狼野狗成群结队地出来啃噬尸体。晋安下意识地勒马顿足,手中银鞭滑落坠地。
随行亲兵忙下马拾了鞭子奉上,却迟迟不见他伸手来接,半晌才听一声低低地叹息:“夜战桑乾北,秦兵半不归。朝来有乡信,犹自寄寒衣。”
随行的岳钟琪听了眼眶猛地一红,颤声道:“将军……”
晋安回过神来,用力拍打他的肩膀:“我这代人,功尽于此了。钟琪,你要辅佐十四爷。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一品命妇装扮的妇人拿手绢捂着嘴嘤嘤而泣:“可怜我母亲嫁入舒舒觉罗家多年,就养了他这么一个。含在嘴里,捧在手里长了这么大,如今连尸骨……都不得见……”
旁边诸多命妇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。
皇太后也跟着叹了一回气,安抚道:“沙场上刀剑无眼,这都是没法子的事情,不过皇帝是明君,一定会好好抚恤你们舒舒觉罗家的。叫你母亲尽管宽心。”
那妇人赶紧收了泪起身谢恩,犹豫片刻,又咬牙道:“妾身娘家太爷爷、大伯爷都战死疆场,效忠王命,只要死得其所,便是奴才们的本分。可是我那弟弟却是在追击准噶尔残部的过程中,活活冻死的……这让人怎么想得开呀?”
“是呀娘娘,谁家的孩子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