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止若悠然的云,步履从容,他走至她面前,微微弯下腰来,伸出手,那一双手,纤长玉润,骨节分明,摊在她面前的时候隐隐的有龙涎香浮于鼻端,那一顷刻间,她看着这样的男子,惊为天人。
宋繁花闭闭眼,把自己缓缓靠在了石壁上。
那天,她把手递给了他,他将她拉起来,漫不经心地笑着说,“随本王进京吧。”
宋繁花回想不起来当时是一种什么心情了,也许是懵的,也许是傻的,也许是憨的,也许是什么心情都没有,遭逢家族大变,亲人相继死去,她那个时候是生不如死,心灰意冷,大概可能在那个城墙脚下,在那个当时之际,不管是谁向她伸出了手她都会感激一生。
怪就怪,她看的世面太少,见的出色男人太少,被眼前的尊贵仪容迷了眼。
宋繁花忽地笑起来,又忽地大笑,笑声阵阵如歌,歌声尽头,是悲戚的腔,是绵缠的恨,是无人排解无人可诉无人能懂的寸寸悔意——她当初实不该将手递给他的。
眼前的场景,一如曾经。
可眼前的局面,却不复当如。
……
墨砚立在马车前,先是见宋繁花跌了下来,又见她扶着墙壁站起,又忽闻她大笑,他浓眉一蹙一拧,心想,这女子不会是失心疯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