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下,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清沅忽然发现短短一段时日,燕王似乎长高了。
原来燕王也是修长,但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,不知道是地势的缘故还是他真长高了许多,沉默不说话的时候,她抬头看他有了压迫感。
燕王也在看着顾清沅。她像是匆匆赶来,没有换衣服没有重新梳头发,肤色仍是那样白,只是鬓角落了几缕碎发,微风一吹就不安分的样子。
她穿着葡萄紫色的衫子,配着绿裙。午后的日头开始斜照,她一转身的时候带着光晕,燕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,他想起来太子说曲盈衣穿绿裙“非凡”。
他那时候还想,曲盈衣一个宫女,说她非凡,实在是谬赞了。
此刻他明白了,能让太子说非凡的,并不是曲盈衣,而是顾清沅。
两个人对视片刻,清沅打破了沉默,她向他行礼,笑着道歉:“我只带了一张杌子来。”
燕王冷着脸道:“你坐吧。”
清沅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,不过她很确定和杌子没有关系。她坐下来,将鱼竿架好。
燕王走到池塘边的一颗歪脖子树旁,在那棵树的枝桠间架上一面小镜子。看到清沅的目光,他淡淡地解释道:“对面不会有人来,只有后面的假山群可能会有人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