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连点头,“是,臣妾记下了。”
闻恕倒没要同她计较称呼的问题,又提醒她,道:“现在已至亥时一刻,母后也歇下了,明日再去敬茶吧。”
这话犹如惊天雷,面前的人一双杏眸忽然抬起,茗颂呼吸滞了一瞬,亥时一刻?
那她岂不是误了时辰给太后敬茶?
这新媳进门,哪怕是在寻常人家也十分讲究敬茶的规矩,何况是在宫里。
从前在付家,她就是晚半刻钟给老太太问安,都要叫她黑着脸晾好一阵,又遑论现下她是误了给太后请安?
闻恕掌心贴着药碗,直至感觉凉了些,正要叫她坐下喝药,伸手去拉她的手腕,却发觉她手背凉得很。
他蹙眉,道:“很冷?去添件衣裳。”
他算是瞧出来,这人有多娇弱,再叫风一吹,指不定病到几时去。
付茗颂心下那根弦“噔”的一下断裂,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她忍不住酸了酸眸子,满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道:“母后…可有说什么?”
闻恕疑惑地看了她一眼,“说甚?”
茗颂犹豫地抿了抿唇,唇瓣轻动,更加谨慎地望着他。
男人双眸一觑,顿时了然。
她是怕她这一病,未去永福宫敬茶,得罪了太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