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是累了。
他往边上挪了挪,腾出三分之一的位置给她,“坐吧。”
她惊讶地抬头瞧他,这样挤,还不如不坐。
可见男人眼里似有催促意味,茗颂犹豫片刻,磨磨蹭蹭地过去坐下,腰身笔挺,丝毫不敢碰到他。
见此,伺候在一旁的元禄背过身子,朝殿内的几名女侍挥了挥手,众人默契地低头退下,半点声响都没有。
念折子是她见他疲惫,好意所提,是件正经事。
可这会儿挤在一处,又是夏日,她总觉得热得慌。
茗颂正了正身子,轻言慢语地用她那糖梨似的小嗓,从通政司上奏的四民谏言到吏部拟定的税改政策,一一念过。
闻恕乐得清闲,提壶倒了盏茶,时不时举杯抿一口,侧头望着身边的人。
那张嫣红小嘴,好似天生就适合念折子。
思此,他眸中划过一道自嘲的笑意。
不对,她这张嘴,是最适合骗人的。
茗颂念得好好的,甚至颇有种沉迷其中的意思。
“今夏酷暑,江北一带旱灾严重,所收无几,赋税——”
她蓦地一顿,感觉到搭在腰间的那只手不安分起来,隔着薄薄的布料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里头嫩肉。
“赋税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