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巡逻的衙役过来,为首的正是刚刚回城的马典史。
他一看到这副景象实在绷不住笑,心想让你住日起劲抱着陈县令的大腿,人家一走你就成了人憎鬼嫌的下三烂,可见有时候人真的不要太铁齿。
因为今日有多得意,明日跌得就有多狠。
马典史挥了挥手,两个衙役忙上前把汪世德扶起来。他打量了几眼见人已经被打得满脸青肿头发散乱,一件褐草色湖绸衫沾了泥点子,还有几处被什么东西挂破,眼看着不能再穿了。
马典史耐着性子听周老四白活半天,勉强听懂了大致的原委。
就皱着眉头打起官腔,“汪主簿按说我俩是同僚,我不该多管这种闲事。可是朝庭明文规定不许咱这些当差的人在外头放印子钱,这桩事还真不好断呢!”
汪世德心口发堵,莱州县城多少大户人家都在往外放钱,怎么轮到自家就有这么多废话?哼,不过是看自己犯了官场的忌讳,就想当然地认为如今这个主簿之位也待不久了,真是可恨可恼!
身上所伤疼得利害,汪世德往地下啐了一口血水,抬起眼阴阴地望过来一眼,“周老四,你最好记得你今日的所作所为。要知道凡事留一线,日后才好相见。”
周老四他这般狼狈了还忍不住发猖狂,心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