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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心底暗暗后悔,若是胆子大一些这些银子就可以悄悄收入囊中。因为据他所知,附近的几个州县所产细盐加起来也没有莱州城里的多。
四月过了小半,中土各地除了有些旱情外一片安好。终于沉不住气的方县令将将才嘱咐马典史不能尽信顾衡的话,要尽快将库房里的细盐处理掉,老天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桌上的灯被风一吹飘忽了一下,火苗一下子窜起老高爆出两个小小的火花。
方县令放下地舆图,暗叹人真的不能太铁齿,这世上有些大才真的不能以常理度之。顾衡不过是乡间一普通秀才,能将传续千年的煎盐法改为晒盐法,就可知他心中自有无边锦绣。
譬如这回的事儿,莱州城地处东南高处都不免受灾,不过十天左右县城便淹得不成样子。那两淮地区一眼望去全是上好的平原良田,境内湖泊河道勾连众多,眼下又正值汛期,可以想见受灾的惨状。
正在暗自思量之时,马典史勿勿扪门而入,后面还跟着一个将将从京畿重地赶回来的差役。那人半个月前往京城送一封重要公函,才一下马就被马典史揪过来回话。
那人心头惴惴,不知犯了什么过错,连口气都没喘匀净就被弄到县太爷面前说话,脸上一时骇得煞白。听了询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