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棱镜中如花朵般的娇颜,周玉蓉沮丧地叹了一口气。
这件事莫说是阿娘,就连阿爹也揣着旺炭一般的侥幸心理。京城当中无论谁家的夫人过来探听自己的婚事,阿娘都一味推却说自己年纪还小。他们多半已经忘了,过了明年的花朝节,自己就年满十八了。
作为打小在身边服侍的丫鬟,夏言自然明白自家姑娘的心思。就小心建议道:“……不妨出去走走,隔了好几个月又恰逢七巧节,说不定你那副对子已经有人对出来了。”
周玉蓉果然大为心动。
七巧节的时候东安门灯市按照惯例要提前扎灯棚灯山,有很多未婚小娘子都去看热闹。京城中人这几天格外容忍,即便看见女子抛头露面也不会多说什么,于是主仆俩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出门的衣物。
刚走出房门,就从游廊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丁香色妆花缎褙子的年轻妇人,远远地就蹲身福礼,声音中略带一丝惊惶地的问道:“妹妹到哪里去?我正准备找妹妹问些事儿呢。”
来人是周玉蓉的大嫂窦氏。
说起这位窦氏,算起来是川南窦家东楼的人,其父祖出过巡抚知州之类的人物,在当地算是响当当的旺族。自家阿娘就是看中了这一点,虽算得上豪族但在京城却毫无根基,背后只能紧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