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的是通直的游廊,游廊两侧遍植花树, 其实并不需要有太大的改动。虽然时间有些短,但郑绩将这处宅子还是收拾得极为体面,也不知是多久前就起心置备下的。
他戳着下巴站在廊下在心中热烫烫地暗想——即便以后需要改动,那也是以后当家主母的事。
好不容易送走两位不请自来又各怀心思的贵客, 顾衡一气儿喝了两碗八珍醒酒汤。一边大嚼着碗里的青梅和山楂粒去酒气,一边抹净了脸上的水渍。险险敛住即将喷涌而上的急切,这才背着手端着架子, 一路昂然地大步走进后院。
屋檐下挂着皱纹纱糊的大红灯笼,在春夜的微风中缓缓打着旋儿。将一路初初绽放的繁花绿树映照得铮亮可人,甚至可以隐约听见蜂蝇忙碌振翅的鸣嘤声。
院中引了一股金水河的活水修建了回廊, 地面是松木板铺就的, 踩在上面就跟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松软。脸上挂着不知不觉傻笑的顾衡抬起脚使劲看了看, 的的确确是木板, 并非是松江府的棉花仓库。
负责值守的两个婆子殷勤地开了门,顾衡踉跄一脚就扑进了绮罗绣堆里。
绛红色绣五彩团花落地帐幔,朱红多子多福纱帐,百合莲子鸳鸯枕, 描金炕桌上放着两碗尚冒着热气儿的甜汤, 旁边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