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云深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,觉得这个孩子还算孺子可教,还没有完全沾染那些陈年老文人的陋习,“你既然记得行凶之人的相貌,又不肯跟顺天府衙门的差役细细形容,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把那人找出来?”
他忽地想到了什么,面色微变,“你——想干什么?”
顾衡抬眼看了他半晌,仿佛在心底衡量眼前之人是否值得可信。
良久才咬牙粗哑道:“行凶之人原本我也认得,是衢州知府薛维昌的儿子薛昌,就是在暗香楼里托名吴先生的那个人。这场祸事追根究底是我惹来的,我没想到……有些人被逼得狗急跳墙后,还能退回来狠咬一口。”
那天在东安门灯市发生的事情,郭云深已经大致了解清楚。之所以没有下死力去查,是因为他想看看顾衡这个外甥女婿到底会怎么处置?
一个连妻女都护不住的懦弱男人,就是当了朝堂一品大员也不顶用。趁早和离完事儿,省得大家都白费工夫。
郭云深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,再联想起朝堂这些日子的躁动,眼里就慢慢浮出一丝冷意,“薛家后头发生的那些事儿,原来……是你在后头推波助澜,难怪我看得云里雾里的。薛延多半也是察觉了这点,才会找机会报复你。只是他行事太过下作,竟然专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