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的数额,也应该分辨得出那时候仓里还有多少粮食?”
何仓老在乡间本来也算见过世面的, 这么多年心境也算坚强。但半夜三更被人从床上生拉硬拽到此地,一开口就是极要命的问题,所以他尽管骇得抖糠一样, 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像样的话。
顾衡垂下头, 神色淡漠地道:“ 太~祖以里老大户掌管预备仓粮, 出任粮食的积贮放散之事, 本意在于利用他们熟悉地方情形,可以保证仓粮用于救济最需要之人。”
语气顿了顿,“后来有地方里老大户凭借自己掌握的看管仓粮和申报贫户的权利,生奸作弊侵盗仓粮,你可知那些人后来受了何等惩处?”
何仓老模模糊糊知道这些都是官府中人,但居何等职位却摸不清楚。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是心里打鼓,听得此话心里就是一惊。看着二人说话做事的派头,再想外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从人卫士,心里知道今天这道坎儿恐怕是难过了。
顾衡定定看着眼前那颗头发花白的脑袋,声音越发冷诮如骨,“如果仓老渎职致使仓粮出现腐烂和亏空之事,按《大正会典》载——邑烂不堪者,著令经手人员领出,照依律追赔动辄破家。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,义仓所有损失尽由负责值守之人赔偿,有的因此而破家破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