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嫉贪如仇, 明知道是块硬如钢铁的骨头也要啃一口。
他站起身指着远处一团团黑黢黢的人影道:“这些事儿都发生在舒贵的眼皮子底下, 且他在洛阳经营了将近十年, 若说不知道事情的前后经过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。十三个义仓竟然就有一半是空的, 还有几个被暴民烧毁了。这个人若不是个傻的, 就是把别人尽数当成了傻子。”
远处的人影都是因为去年的大旱大涝而流离失所的贫民, 穷的只剩下光杆儿一条人。夜色来临之际, 没有找到下家的人身上根本没有歇客栈的余钱,又怕一挪动好位置就被别人占了,只得抱紧身子冒着夜寒蜷缩在路边。
顾衡见端王的目光生霜,知道这位爷心里定是极不好受。
叹了一口气,正欲开口时就见客栈内的烛火不知怎么忽然熄灭了,前前后后都陷入一片昏暗之中。几个负责守卫的随从立刻警醒地拔出兵器,慢慢缩小圈子将端王团团围住。
外面静寂无声,不过咫尺之遥的街市眨眼间就空无一人。端王明知不妥却还是镇定安慰众人道:“不过是风大吹熄了蜡烛,用不着大惊小怪的……”
顾衡几经生死,对于危险的感知力比常人多得多。他紧贴在墙边从窗户缝里看外面的动静,在黑暗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