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水波一样的火色,“我愚孝,连小姐心中未尝不是装着一头猛兽,怨气难化解。”
当日善德寺中,她视他如猛虎,说是前世有仇。
人在世间踽踽独行,各有各的执念,他劝不了旁人,旁人也劝不动他,“连小姐放心,路上不会为难你,到时候,安葬完姑母,也会给你一个痛快。”
他清楚自己愚孝,死性难改,姑母死了,他先要回到家乡安葬,再杀她,替姑母报仇。
他温和地说出这番话,却是他对韦氏的愚孝,对亲人的执念深了过头,听着毛骨悚然。
阿福知道说再多也无用,默默阖上了眼,心中盘算如何逃脱的法子,折腾了一天,头昏脑胀,竟也渐渐睡着了。
她睡下后,韦宗岚揭下中衣,脱到上半身赤裸,露出前胸后背无数道伤口,有的结痂了,有的裂开了,露出狰狞外翻的血肉。
这么多可怕伤痕在身上,韦宗岚从小受惯了,他拿出药膏涂抹。
半夜,阿福热病厉害,翻来覆去,浑身烫得像火球。
韦宗岚看她许久,伸手探她的额头。
阿福触碰到男人冰凉的手心,忍不住仰起脸,将半边红扑扑的脸儿偎到他手心。
韦宗岚立即收回手,有一样东西轻轻从他袖口里落出,是一根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