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想,若是让他跟她一起去买唇脂,他会不会觉着铺子里的唇脂都是一个色儿,觉得人家店家诓他。
她突然停步,指着自己的脸颊问:“那你这些年来看我脸上的胭脂,也是一样的颜色吗?”她也是隔几日就会换一种颜色的胭脂。
他对着她的脸仔细端视片刻,反问:“胭脂还分颜色的?不都是红的?”
……
两人去往官驿的路上,陆听溪道:“此番多谢世子援手,买衣裳的银钱,我归家后会还于世子。”
谢思言面上不豫,慢慢撇着茶汤上的浮沫:“你若要算得这样细的话,那住宿与伙食也要算进去。另还有——”他乜斜她一眼,“救命之恩。你仔细算算,看如何还我。”
“总之,若要还我买衣裳那些银钱,咱们就把前头的账都算算。”
陆听溪沉默。
这账确实不好算,但让一个非父非兄的男人给她买衣裳,这事委实有些别扭。她往后能还最好还是还上这笔银钱。
行至半途,忽闻外头哄嚷喧阗,陆听溪要掀起马车侧面的帘子看个究竟,却被谢思言阻住。
“没什么好瞧的,”他一手拽住帘子,一手将她拉回,“仔细外头那帮人冲撞了你。”
马车外不远处,孔纶望着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