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见了一面。
沈安当时的眼神,大约跟他当时整治冯光远时的眼神是一样的。
他们那回将许多话都挑明了,从后头的结果来看,那场谈话,也造就了他们之后的选择。
陆听溪见谢少爷脸色不好看,怕影响他会试前的心绪,况画肖像之事本就是她应承下来的,正想妥协,却听谢少爷道:“我不是让你立等画,而今天寒风冷,哪是能露手的时节。你的小手冻坏了,心疼的还不是我。”
陆听溪沉默。
“我只是提醒你莫忘了此事。记住,”谢少爷倾身,“画不完,你永远跟我脱不了干系。”
画完了更脱不了干系。她在嫁他之前大抵是画不完了。
转过天来,谢思言巳正二刻才出门,等与沈惟钦坐在酒肆里,已近午时正。
沈惟钦自打落座就开始点菜,专拣最贵的点了十几样,最终换了最大的八仙桌也摆不下了,才罢休。
“我今儿想起世子要做东请我吃酒,早膳就吃了几口,端等着留了肚子来蹭吃蹭喝,就怕届时我吃得少,世子嫌我不给面子。可没成想,世子近午方来,却不知是被何事耽搁了?”
谢思言道:“陆家新制了几罐豆豉,差人给我送了些。礼尚往来,我就搬了两坛花雕过去,权当回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