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溪离开。
陆听溪走前还困惑回望,不明究竟。
待到陆听溪离去, 谢思言道:“想起来了?”
“什么想起来了?我不知世子在说什么。”
“你若当真不知,今日来这一趟又是为哪般?”
“我为哪般似乎轮不到世子操心。不过有句话我倒是一直想问问世子, ”沈惟钦轻声道,“当年世子离京前,特来与我说那番话的缘由, 就是想将我往死地里再推一把, 给我最后一击吧?”
谢思言知他指的是五六年前他去抱璞书院就学前,跟他长谈的那次。那次的长谈, 两边都是打开天窗说亮话, 他清楚明白地指出沈安不可能娶到陆听溪, 此生都不可能。他知道沈安彼时已知晓了这一层,但还是要再点一次。
“阁下又何尝没有给我刨坑,”谢思言斜乜他,“彼此彼此。”
沈惟钦面上浮起一丝意味难明的笑。
谢思言明知道他那时已生出厌世之心,却还要再往他的痛脚上踩一下,为的不过是将他彻彻底底推上绝路——有些道理就像伤口,自己知道是一回事,被旁人瞧见了,揭破了再狠狠戳上几下又是另一回事。尤其这个旁人还是自己切齿厌憎之人。谢思言深知此理,所以将当时站在崖边的他彻底推下了深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