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用好了。再自阁里挑出一方端砚,取了朱墨,复在下功夫细细研磨。
朱笔蘸墨,原该跳跃轻快,画所想写所爱,亦或做点睛之笔,朱色染,尽尘埃。在折子上倒是只得圈圈点点几番,加寥寥数字,断一朝之事了。
思衬良久,妖帝一勾朱笔,问道:“朝中术法一门,可有能为师教徒的?”
闻倧停了动作,稍作思索,后言:“焦当将军之子,焦峰;孙子焦佷,都可。”
妖帝甚疑,“朕经常见焦当将军,他正值壮年。你可知焦当将军原身为何?”怎会连孙子都可为师教徒了......
闻倧笑道:“将军原是海里的,原身便是圆蛤了。”
......
这也难怪,圆蛤一族。未化形前就是近四百年的元寿,正值壮年有孙子又算什么。
“传朕的旨,明日召这两父子过来,朕要替她选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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酉时,响秋殿。
乐谙下了黑礁榻,自行换了身粉蓝宫装。比起早间那时候,这双腿已然好了许多了。可许她自己缓慢行走。镜中,她发髻未梳起来,唇色白的也有些难看,人看着自是不大精神。
不过也不要紧,陛下对她全无男女之情。再怎样的梳妆打扮,又有何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