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师不常见。圈内的大佬摄影师大多专断,林墨也是一样,不过大概是被裴听颂推翻过一次,他的阈值已经拓宽。
“有攻击性的春天,”方觉夏肯定道,“我喜欢这种说法。”
他并不是单纯顺从,而是的确感兴趣。何况在他眼里,裴听颂并非善类,和温煦春日的设定完全不符。
“你知道吗?”林墨笑了一声,对着裴听颂说,“上一回这么跟我对杠并且让我成功妥协的,是满贯级别的大花影后,审美很高,脾气也傲。”
这句话隐含的意味大家也都清楚,于是都松了口气。
程羌脑门都冒了汗,虽然裴听颂有背景,但带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工作简直比走钢丝还难。
策划一改再改,最终版本和最初相差了十万八千里。可在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不因为裴听颂的表现力而服气。正式拍摄开始后,方觉夏离开摄影棚,在监视器旁站定。
裴听颂往地面懒散一坐,一条腿支起另一条朝前伸直。被花簇拥的他手里握着一枝孤零零的雪白花朵。镜头自上而下去拍。裴听颂的发型吹得蓬松,有几丝乱发垂到眉眼中央。他一抬眼,眼睛的形状收敛拉长,眼角的阴影几乎要接上粉色早樱花瓣。
可眼神里的攻击性展露无遗,像野兽等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