枚花苞,乳牙似的冒了尖,小小一颗,碧绿枝叶里藏得很好很乖。
直到这一刻方觉夏才知道,原来夏天真的到了。
夏天是可以稍稍偷懒的季节,毕竟春天也是打个盹儿就睡过去了,明年才会再次醒来。
没工作,方觉夏也不愿意出门,成员们在客厅打游戏,他就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之前找裴听颂借来的《浪漫主义的根源》,当初借来一直没有完整的时间去看,零零散散读了一点,现在再读,心境和之前又有了不同,当初就是想了解裴听颂这个人,现在反倒更想从书中看看自己。
他真的是浪漫主义者吗?方觉夏始终怀疑。
这本书充满了人文社科风格的论述和表达,对方觉夏这样的理科背景并不算非常友好,但好在是演讲稿,又很有趣,所以他每个字都看得仔细,不时停下来想想,脑子里出现自己的观点。只是他看着看着,看到了一段被裴听颂划上横线的句子。
[“只要提到自由二字”,费希特说,“我的心马上敞开,开出花来,而一旦说到必然性这个词,我的心开始痛苦地痉挛。”]
重点不在划线,在他的批注,英文写着,费希特,你是另一个我。
“必然性”也被他用笔圈了出来,写了一行很难辨认的潦草英文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