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与欺诈的边缘,做着自己抗拒的事,实在快要把自己逼疯。
但一想到今后便要白日里与奸猾的思罕、愚蠢的召赤虚与委蛇,夜间不眠不休地与这美丽又陌生的躯体巫云楚雨,再也不见齐韵,不闻汉音,三千里地河山永成过往,朱成翊的心里便空的厉害。自己与安缇好似两个熟悉的陌生人,除了记得每晚劳心费神的纠缠,白日里说过什么却一句也不记得了,与安缇这样的女子能有什么好说的,满脑子的儿女情长,与她那个荒淫爹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或许白日里压根就没说过话吧……
朱成翊烦躁地转过头,不想再看安缇,明日得寻个托辞搬去书房住,再也不要回昭华苑了。这女子只是个蛮夷,我是朱家嫡长孙,天潢贵胄,怎能为了一时的安稳便要自甘堕落,苟且偷安,与安缇这样的女子厮混终身!
那思罕小儿的土司府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家,车里不是我的人生!这样想着,朱成翊不再看那满屋的旖旎,利落地起身朝屋外走去,他望着眼前的葳蕤青萝,冷冽又恣睢,姑姑是我的,天下也是我的!
……
夜已深,土司府议事堂灯火辉煌,朱成翊端坐上首兀自玩弄着手中的玉雕核桃,他在等巴拉,白音说巴拉已经快要进城了,有要事相告。
门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