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……你适才……是在说你的父亲大人麽?”骆璋伸手去探桌边的油灯,想看清安缇的脸,不想却碰倒了桌上的笔山,噼里啪啦一顿乱响,好容易捉到了油灯。他抬起手将灯影移向角落的安缇,老眼圆瞪。
“是的,骆大人,安缇请求大人严查车里土司府,民妇怀里的,便是呈给大人的证据……”安缇伏首,双手高举那方不曾离身的锦盒,长跪于地,“大人英明……”
……
骆璋只觉脑中滞胀,陡然接受到过多讯息,饶是兴平侯见多识广,猛然间也有些消化不过来。眼前的安缇是柔弱的,但自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震天撼地的,骆璋死也想不到,被云南左都御史上奏请封的车里功臣,竟然与老挝国里应外合制造了那惨绝人寰的边城屠汉案。不仅如此,集车里军政大权于一身的思罕竟一直与老挝国牵扯不清,甚至妄想重回古南召国!
“汝为何告发乃父?”骆璋捻着胡须眯着眼看向跪坐在地的安缇。
安缇小脸惨白,“生死疲劳皆因贪欲,吾不愿老父亲再深陷泥淖,不得善终。”她直起上身,目光坚定,“少欲无为,身心自在,民妇只是助父亲逃脱桎梏,回本溯源……”
骆璋面色无波,目光炯炯,“午逸……在此案中是何位置?”
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