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疑,另一双冷静得有些过分,似乎在慢慢审视分析。
顿了顿,嫡姐的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奇异的笑意,手下微微使劲,便似铁铸一般,迫使奚娴脖颈微仰,看着香案前的佛像。
那佛睁着清明睿智的眼,唇边含着慈悲的笑意,耳垂及肩,双唇仁厚抿起,似乎在与奚娴颤抖的对视,又似只是淡淡看着尘世的痴痴怨怨。
奚娴想哭,却咬牙忍着,一点小小的挣扎根本不起作用,嫡姐只是温柔地轻抚过她的面颊。
嫡姐痴迷地低喃:“乖一些,乖啊,我们娴娴看着佛祖,佛祖有没有告诉你,世上的一切俱是守恒的,付出了多少,就想要多少回报。”
“人性本是恶,即便是个大善人,行善积德也是为了自己,为了自己内心得到满足和安宁。”
奚娴瞪大眼,小小扭着挣扎一番,急得呸了一声,嗓音软和稚嫩:“您这么说,似乎人人都是自私的,怎么能这般揣度旁人?!”
嫡姐在她耳边冷淡道:“难道不是么?”
“世人行善积德,儿女彩衣娱亲,爹娘供养子女,所谓不过一个心安理得,心安是己心之安,不过为了自己。”
奚娴的胸口起起伏伏,一下松开桎梏,便连退下两步,猝不及防双腿一软,坐倒在蒲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