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她手低声道:
“我还有事,你先歇了不必等我。”
东柏堂位处大将军府西南,离住宅有一段距离,晏清源换了常服坐定,崔俨即刻将一份名单递了上来。
他垂眸快扫两遍,手腕一扬,名单便如黄叶一般飘飘摇摇掉到了地上。
晏清源已冷了脸。
“都是晏慎选出来的?”
崔俨应道:“世子不在,他正好兴风作浪,这些人皆为其乡党,大将军,晏慎这是欲要结党营私,而且如今御史台里,也大半出自于他亲选。”
偌大的冀州,晏慎一房的势力异常雄厚,部曲家兵无数,可谓河北一等豪右。晏清源扶额想了片刻:“我明日上表,自会请奏陛下命他改选,”说着笑了,“我走将将一年,他好大的动静。”
“大相国那四位老故交呢?”晏清源沉吟一声,换了个舒服坐姿,早知大将军会问这一茬,崔俨随即又从袖管中取出一份帑簿,呈给晏清源,晏清源搭眼一翻,抬眸瞥了崔俨:
“你查得倒细。”他哼笑一声,将帑簿合上,手指开始习惯性地叩着几面,“我已请示过大相国,御史中尉的位子,你来坐,你意下如何啊?”崔俨并无意外,只是看着晏清源又黑又亮的眼睛回道:
“大将军这是想动大相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