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的种种,归菀一下又魔怔了,想那样靡艳的一幕幕,他给她的,竟不再全然是痛楚,归菀想的脸直烫,满颗心里,尽是羞耻,他为何要对自己做那样的事?或者,他以为这样,自己便不会再恨他?
    寿春城里,爹爹和老师,和所有大梁将士的血就不在她眼前流了么?
    胃里一阵痉挛,归菀疼的不能自抑,压了压心绪,手底还是紧攥着帘子不放:
    此刻的邺都,又是清净的。
    枯死了的,又被风雪无情折断的树木,沉默地立在那儿;也有年久失修的房屋,砖墙上的裂缝扎眼,全然陌生,归菀心底弥漫起无尽的乡愁:
    这里离江南实在太远太远了。
    远到如梦。
    巷陌尽头,是一座朱门大院,门前同东柏堂一样有持刀侍卫把守,归菀搭眼环视一圈,这才下车。
    因乍听归菀前来,媛华喜不自胜,忙从榻上下来,披了氅衣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