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唯余馥郁熏香。
晏清源从容得很,自顾解了玉带,身后一阵珠帘响动,步履轻盈,他也不回头,只是含笑将玉带一丢,盯着前方落地明镜,看着来人笑道:
“臣这个样子,不好跟太后行礼,还请太后见谅。”
欠伸之际,外袍已褪得干净,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之处。
他真是无礼透了。
太后看在眼里,心底竟升腾起几分说不清是惧是慌的意思,款款上前走去,她乌云高耸,头上只斜插一枝金步摇,装扮得并不华奢,行到眼前,方自矜一笑:
“今日宫人唐突大将军,大将军委屈了。”
晏清源迎上她眼波荡漾的一双眸子,轻忽回道:“宫人无心之过,这点小事,臣能受什么委屈,太后言重。”
他穿上新袍,正要把玉带收紧,不知想到了什么,笑吟吟朝太后近了两步,有心吐气沉沉:
“臣前一阵不小心伤了手,这玉带不便围身,还请太后,”他顿了一顿,太后正被男子身上浓重的麝香气息弄得微醺,略觉茫然,晏清源却又撤得远了,正色提议:
“还请太后替臣召个宫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