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爷,让陆姑娘在那这么住下去吗?”刘响和所有人一样,猜不透晏清源心里所想,事情不到最后一刻,谁也不知道世子爷到底是在盘算着什么,这么一问,晏清源唇角上扬,又重新露出抹飘忽不定的笑意:
“对,让她住下去,晏府里那只狐狸不会安分的。”
五月来到尾巴上时,颍川内外已经是一片汪洋,驻扎高地的魏军,不消用千里眼,手一遮,极目远眺,就能看见和半年前的彭城十分相似的一座孤城,无依无靠的,飘荡在浩浩汤汤的汪洋之上。
颍川已经被泡半月有余。
城内高景玉不为所动,亲自上阵,没日没夜地和士卒同甘共苦,粪箕抬土希冀能阻断洧水上堰坝渗进城内的水,无奈正值雨水丰沛之际,徒劳无功。
一场雨后,城内水位直逼女墙,雪上加霜,待毒辣辣日头一出,积水不消,蚊虫滋生,没个两三日,污染了井水不说,连带着绿苔浮动,腥臭漫天,城内将士这下便是连人畜用水也成问题,只得在女墙上,架起一口口铁锅,上头吊满了一个个粗粝的大水壶,把水反复煮透,这才敢入口。
水势不去,颍川城内还是个坚守不出,魏军见这阵势,不约而同又都要往玉壁上想,晏岳坐镇军中大帐,侦骑飞身而入,往前一站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