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目轮廓恍如旧年,只是,这气度俨然是一方霸主,早无需仰仗父辈庇护。
    而他,却是半生已过,眼前的年轻人,才是旭日东升。
    同他父亲对抗的那些年,转瞬间,都已经消失在光阴深处了,兜兜转转的,自己还是做了眼前这个俊秀异常年轻人的降将。
    流光容易把人抛。
    高景玉心头苦涩,于是,淡然说道:“某已过知天命,大将军才是明日可期。”
    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,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,大行台不必自叹奈何,明日同样可期。”晏清源说完,解下高景玉腰间佩刀,递给李元之,笑吟吟道:
    “参军,使卿常获此利。”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,这个时候,其他人才明白晏清源所说梦境深意何在,纷纷笑着上前执礼道贺不已。
    随即,晏清源命斛律光先去接纳收编高景玉的残部。安排事了,携众将士回中军大帐,临到辕门,翻身下马,一路脚步轻快,走进帐中,见归菀坐在胡床上,几束野花,摊在膝头,她拿着剪刀,正在修修剪剪,好不闲适,似乎是摆弄差不多了,将将要起身去换水插瓶:
    身子被人猛地一掐,两脚悬空,竟是太过仓促,剪刀呀,花呀,散落了一地,连带着胡床也一道翻了。归菀一声惊呼,目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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