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薄戚,一时间,悲从中来,恍如隔世:陛下被饿死了,太子成了柏宫傀儡,而故国最引以为傲的衣冠礼乐,文明典籍,旦夕间,斯文尽丧,一把大火了结于世,这又是何其荒诞呢?
    晏清源看着她,半日不语,等归菀自己把眼泪一抹,替她递了帕子,语气放得温和:
    “这个太子,我记得是前昭明太子故去后再立的三皇子,是不是?”
    既说起昭明太子,归菀更觉痛心,低声说道:“是,昭明殿下早逝,陛下再立东宫,三殿下亦擅文辞,”她哽咽一声,眸光在烛火上转了一遭,见那光影相交,斑斓杂驳,忍不住低吟出口,“殿下所作诸诗中,我最爱他那句‘乱霞圆绿水,细叶影飞缸’,可如今,殿下把他的藏书……”
    她忽恸极,捂着脸,肩头一抖一抖,颤个不住,却是半点声音也无,晏清源的目光在她身上盘亘有时,伸出手,揉了揉归菀的脑袋:
    “确是佳句。”
    等她再抬首,目光却又牢牢望在那尊玉玺上了,心头更黯,这玉玺,本是梁祚正统见证,如今,百般流转,柏宫尚在建□□乱,却竟落到了晏清源手里,难道,天命真的在他么?
    迷离的眼睛这么一定神,归菀心肠顿成冷灰,把帕子一掖,说道:
    “世子,玉玺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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