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渊……不会是在哭罢?
她踌躇着,泛起怪异的焦灼感,想捧起他的脑袋好好瞧,但摸到他的肩膀,手却穿过他的身体。
她愕然,索性蹲下去往上瞅。
这一瞅不要紧,陡然如冷风过境般僵住。
似乎突然窥视到不为人知的隐秘,看到一个衣衫不洁的褚渊,一个满眼血丝的褚渊。
月光如霜,案头小小的火光跳了跳,温暖至极,好像是为了讽刺他浑身的冷清与寂寥。
他真的在哭。
眼睛红得厉害,哭得很惨很惨。
那个总是对她冷言冷语,视她如豺狼虎豹,唯恐惹一身腥的褚渊,本该端方自持,却一边描着她的画,一边颓丧地掉眼泪?
赵慕青想,这怎么会是褚渊?
这种丢脸的事情,他死都不可能做出来。
“怎么可能死,你不能死,你只是生我的气,躲起来不肯见我。对不起,对不起,是我不好……”
几近自嘲的低语和憔悴苍白的面容令赵慕青太过陌生,搞不懂这到底是梦是什么。
她死了,他不该是出了一口恶气,兴奋得大吃大喝,胃口大开吃嘛嘛香吗?
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哭,为什么反反复复模仿她的丑画。
笔从手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