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一旦贺家不能再出大家,教导不出举世皆称的俊才,这勋品之位,很快就要变成不入品。
贺革和马家历代士人一样,既不是天生贵胄,又不肯自甘堕落,便越发刻苦勤勉,努力立身于世。
所以马文才一句“求贤,求学,也求名”一出,立刻便让贺革也生出了共鸣之心,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声“好”来。
时人常道士族好,又有谁知道次等士族之忧患,勋品之族的挣扎?
这一句“好”,是为了马文才的“争”,也是为了自己的“争”。
当下,贺革心中便已经决定无论如何,就冲着马文才这“争”之心,也要将他收为入室弟子,他贺家这一代的名望,也许不必寄托于学馆,而在这位学生身上。
这心境一改变,再看待马文才,便完全不是对待普通学子,或是故交之后的态度,油然生出了看待自家子侄的心态。
马文才自是最先感受到这番态度变化的,当即躬身开口:“当不得贺伯父……”
“还称呼我为贺伯父?你的束脩带来了吗?”
贺革笑着打断了他的话。
正式入门,拜师之礼便是先向老师叩拜,再奉上“束脩”,“束脩”原本是肉干,到了魏晋之时,便随着门第的区别而有所不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