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颉造字、圣人立言、百家著书,所为的都是将“知识”传承下去,可梁山伯也好,刘有助也罢,如同他们这样出身贫寒求学无门之人,想要求取知识,究竟为此付出多少代价才够?
追求功名利禄尚且可以说是“贪欲”作祟,可追求知识又有什么错误?
她走到墙边,抬头仰望,抬起手来所写的第一句,便是曾为刘有助抄写过的“儒行”篇。
那时她对拒绝刘有助心中有愧,抄字时为他选择这篇,正是希望他能如儒行篇所教导的一般,够出于微寒而不忘心中之志,遇世事之艰辛亦不放弃自己的节气。
看似是她以圣人之言赠他,又何尝不是她以圣人之言“励己”?
这儒行篇那夜她练了一晚,已经是烂熟于心,此时写来,轻车熟路。
一写出儒行篇的第一句,她便想到了刘有助,便想到昨夜她亲眼见着刘有助被马文才提了出去的场景。
从会稽学馆下山到山下的县城只须三四个时辰,如今算算,马文才恐怕已经等到了开城门,等他再回书馆时,刘有助恐怕已经肢体残缺,奄奄一息。
想起刘有助因求字而不得酿成的悲剧,祝英台一笔一划中充满悲愤抑郁之气,眉间更是一抹难以化开的愁绪。
她的笔法师从